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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即将完结啦
#骑士安*皇子雷
#某位感冒分子来吃粮咯 @潇泩
“我们今天去塔楼看看吧。”
“塔楼?我们去那干什么?”雷狮用牙撕下一块烤肉塞进嘴里。感谢上苍,在他被迫吃素将近两个月后他终于吃上了一口肉——那种清清淡淡的水煮肉怎么算得上肉?
“看殿下似乎一直在想些什么,所以想带殿下出去散散心。”安迷修笑着说,“也不知道是谁之前看了《弗格朗游记》之后就一直嚷嚷着要出去当海盗。”
“那本书可是你送给我的。”
“但不代表在下就同意殿下去做海盗。”安迷修摊手,“要是哪天在下同意了,那你就能在冬天感受一次草长莺飞。”
“……切。”雷狮白了他一眼,站起来拍掉手上的残渣。安迷修笑着走过去,掏出手帕帮他把手擦干净。他正打算将手帕又收回口袋里,却被雷狮抢走丢给了安凯温。“拿去洗。”雷狮这么说着,将自己的手帕塞进了他的怀里。
“殿下?”
“嗯,怎么啦?走吧。”雷狮应道,牵着安迷修大步离开。安迷修只来得及回头冲安凯温抱歉地笑笑,然后就被雷狮拉走。
“……呵,小兔崽子,好歹本小姐也养育了你那么多年。”安凯温,不,应该是凯莉。她将手帕随手一抛,望着它在空中烧为灰烬的同时卸下所有的伪装。“可算结束了,快要憋死我了。”
“可是……不是还没结束吗?三皇子可是会回来的。”她的身后响起了一个温温柔柔的声音,一个身着白袍的蓝发女子缓缓地走出来。她的手里抱着一个水晶球,球里是一大片燃烧的冰色火焰。
“之后的之后再说咯,反正我可不再扮老养熊孩子了。”换上一件粉色长裙的凯莉抓住蓝发女子的手,肆意大笑,“走吧,我们也不用看戏了。反正乌鸦们讨不上什么好。”
这个看似腐败的国家可不是腐肉。
是陷阱啊。
高塔的风景算得上不错。
窗口开的极大,从那可以望见远方——凝固如蓝宝石的海,冻结如白水晶的天,还有葱葱的森林里藏不住的一点黑色旗帜。唔,仔细听,远处好像有呐喊冲天。
“呐,我说,安迷修,要不要跟我走。”雷狮站在窗口,转回头冲安迷修笑道,“我们去像弗格朗一样做个逍遥的海盗,每天劫富济贫,闯荡天下?”
“殿下,看来你真是被憋坏了啊。”安迷修失笑,“你想好了?不要你的皇冠,而是带上海盗帽?”
“不好吗?”雷狮反问他。他的余光瞥见宫中的大火,和向这里越发逼近的人声。“安迷修,这是我们都缺少的——自由。不必讨价还价的自由。”
“……哎,你可真是的。”安迷修无奈地笑,从怀里掏出一条头巾。雷狮饶有兴趣地挑眉,乖乖的站低头站好,等着安迷修上前。他取下雷狮头顶的王冠,将头巾绑了上去——白色布料的正中央缝制一个金黄的星。“真好看。”他赞叹道,“你果然应该如此——你是一颗星,不是一只被关起来的狮子。”
雷狮听见有人在爬楼。他觉得安迷修有些不对劲。
他伸出手,正打算拉住安迷修的手,然而却被他反向握住。安迷修的力气极大,他根本挣脱不开。
“安迷……”
“啊!在那!棕发的三皇子!”有人在安迷修身后的通道里尖利地喊叫。
等等!
雷狮突然觉得有些不妙,他下意识质问:“安迷修!你做了什么!明明我才——”
然而他的唇被吻住,一如安迷修往日里的轻柔。
“谢谢你呀,我的小殿下。”
他听见安迷修在笑,然后将手挪到他的胸口,用力将他推了下去。他只来得及看见安迷修将他的王冠戴在了头顶。他身后的斗篷有一角蹿出窗口——该死,那是他的斗篷。他怎么没发现安迷修将它拿走了?
高楼离地大概十米的距离——说是高楼,也只不过是相对于其他建筑物而言。风在耳边呼啸,头巾凌乱地挣扎,尾端好几次打在了他的脸上。
而当他被海水包裹的最后一刻,他看见了一柄长枪,刺穿了安迷修的胸膛。锐利的枪头刷满血腥,甚至向他滴落下来。
安迷修……
那一瞬间,用什么东西从心脏开始摧枯拉朽地撕咬血肉。它迅速席卷全身,尖锐到让人难以忽视。
是痛啊。
雷狮闭眼,用手抓紧胸口的衣襟,在灰蓝色海水中嚎啕。有什么东西在硌手,是安迷修推他下来的一瞬间塞进他怀中的。
安迷修。
那一瞬间,他终于拿到了一直缺少的东西。
只是过于痛彻心扉。
也过于刻骨铭心。
雷狮再次醒来时,他发现自己在一个船舱里,身上仅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。他连鞋子也没套,匆忙地跑到甲板上张望四周。一片茫茫的灰色海水,一点陆地都见不到。
“大哥?”卡米尔向他走来,下意识将自己的斗篷接下想给雷狮披上。但雷狮制止了他 他望着远处的水天交接处,神色淡漠。
“安迷修呢?”他轻轻地问,“卡米尔,我的骑士在哪?”
卡米尔下意识将嘴抿紧,没敢回答他的问题。
然而雷狮似乎也不在意他的回答,只是一直盯着远方絮絮叨叨:“卡米尔,告诉我,安迷修呢?我的骑士呢?为什么他不在?他怎么会让我只穿那么少就出来呢?喂——白痴骑士,你在哪?”
他大喊起来,听见自己的声音被阳光送得很远,又被风狠狠拍下,悉数掉进海里。
没有人回答他。
那股疼痛又一次袭来。一股酸麻肿胀的感觉开始从指尖漫延,他的四肢开始微微发抖,几乎快要站不住。
“喂——安迷修!”
“……大哥,他死了。”卡米尔终于忍不住出口,只是一开口就是一股子哭腔——雷狮从没见他哭过。或许是因为某位骑士长过于优秀,他令人心暖的温柔连防备心极强的小兽也略微俘获。船上只有他们二人,所以倒是可以放纵一回。“大哥,安哥死了。”
那个跟大哥一样会护着他的男人再也不会醒来。
而他再也无法亲口叫他一声安哥。
他大概死的时候都还在认为自己还在讨厌他。
“……我掉下来后,发生了什么?”
“当时我隔的太远,只能看个大概。在你掉下来后,塔楼突然从窗口蹿出火焰,最后整个塔楼都在燃烧。然而当我把大哥救起来之后,却发现塔楼竟然又被冰封住,但它依旧在燃烧。只是被冰封住了。”卡米尔说着,抬头看他,“大哥,会是安哥干的吗?”
“从前有只小男孩,他的家人死于一场冰封的大伙……”雷狮突然想起这个故事,轻轻呢喃出声,“原来这个家伙,强到这个样子啊……”
但之后的事情谁能够预料,谁知道那是游刃有余还是临光返照。
他不自觉地伸手抚上胸口,找到了那个硌手的玩意儿——一块火红色的玉石,只是雕成了雪花的样子。入手冰凉,但随即就开始发热,一点点温暖起来。
“谢谢你呀,我的小殿下。”
雷狮狠狠地闭眼,一滴泪猝不及防地滚落进风中。他在微微发抖,初秋的风可算不上温柔。
“我们走吧,卡米尔。”
“大哥?”
“他想要我追寻自由,那我就找到给他看。”雷狮扯了扯嘴角,“找到了就回去打劫。活着就抢人,死了——就把他的棺材挖出来抢走。这人只能是我的。”
“那,大哥你之后要做什么?”
雷狮终于回头看他,张狂一笑,意气风发。
“自然是,做个海盗王玩玩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