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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安雷】Hurt(1)

#旧文重写

#骑士安*皇子雷

#张嘴吃粮 @潇泩 


他总会问我,痛,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?

是温柔不已的,还是难以忍受的,是摧枯拉朽的,亦或是无法抵抗的。无论是什么,它总有一点让他渴求不已——

它能让人清晰地感觉到活着。

 

城镇的午后似乎总是这样暖洋洋的。

天空毫不吝啬地把柔和的阳光大把撒下,像轻盈的羽绒,纷纷洒洒。空气中填斥着一股干燥暖热的气息,莫名地就让人心生欢喜。

安迷修刚从训练场回来,衣服吸饱了汗水黏在身上,感觉古怪又难受。他进了自己的房间,放下木剑去浴室里洗澡。水流带走燥热,似乎因天气升起的烦躁也随之离去。安迷修这才觉得好受了些,拿了条浴巾围在腰间,去衣柜那拿干净的衣服换上。

一会儿做些什么呢?泡杯红茶,看会儿书,《弗格朗游记》正好还剩下一些。殿下此时应该在午睡,那就看完书再过去好了。

安迷修是这么盘算的,然而他口中的殿下总是会打乱他的计划。安迷修的嘴角微抽,打开衣柜的手有些无措。他望着窝在自己衣柜里打盹的黑发青年,一时无奈到有些说不出话。正巧,此时门也被敲响了,是安凯温——三皇子的乳母在门外焦急地呼喊:“骑士长大人!帮帮忙吧!大事不好了!殿下不见了!”

年轻的骑士长大人缓缓捂住脸,长叹一声。他拿了件袍子给自己披上,开门去安抚这位着急不已的老人。

“安凯温太太,请安心,在下找到殿下了。”安迷修说着,笑容微微僵硬。

“天哪!那真是太好了!殿下现在在哪呢?”她几乎是喜极而泣。

安迷修默默地偏了偏身子,好让安凯温看见缩在衣柜里呼呼大睡的人。

“哦……哦~知道了。那骑士长大人,殿下就拜托你了。”安凯温长舒一口气,果然每次殿下不见找骑士长大人就对了,“殿下下午三点有课,还劳烦骑士长督促了。”

安迷修倒也是习惯了这样的接手:“安凯温太太,你知道的,在下可没有十足的把握。”

“那就只好麻烦骑士长给殿下‘上课’了。”安凯温冲安迷修挤了挤她满是褶皱的眼角。

“唉……好吧。”安迷修叹口气,看来下午又不能消停了。

 

王宫里的人都知道,三皇子和骑士长关系甚好。

但极少有人知道他们是如何相识的。

这并不奇怪。有时候真相就是会被人藏起来。

但总还是会留下什么。真相的儿子是流言。

例如,每月十三日,骑士长谢绝一切访客,闭门不出。

例如,三皇子讨厌自己的生日。

例如,骑士长被恶魔占据了身子。

例如,三皇子是一个无痛的怪物。

 

“殿下?醒醒?”

安迷修轻轻地拍了拍雷狮的脸。

“……嗯?”

雷狮哼了一声,对安迷修打扰自己的午睡有些不满。

“殿下如果想睡觉不如回房间睡?在衣柜里睡也不太舒服吧?”更何况在下还想换衣服。

“不——要。你这待着舒服。”雷狮换了个更舒服点的姿势窝着,将衣柜里原本整齐码放着的衣服揉成一团。

“那也请殿下至少去床上睡觉。”安迷修只觉得头痛。外加心痛。毕竟上午才收拾好的衣柜在雷狮的“帮助”下五个小时都没活够。

“好啊。”雷狮冲他伸出双手。安迷修熟练地将他抱起,叹息:“殿下,在下记得您已经十八岁了。”

雷狮搂住安迷修的脖子,眼睛从始至终没有睁开过:“所以呢?你嫌弃我?”

“殿下这算是明知故问吗?”

“胆肥了?”雷狮半睁开一只眼,手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安迷修的后颈。

“十年了。自然多少还是长了点。”

“看来我还得为你鼓掌咯?”

“多谢殿下抬爱。”安迷修将他放到床上。好在来时雷狮就换了睡衣,省去了安迷修不少力气。只是……“殿下,可以松手了哦?”

然而雷狮并没有松手,反而搂得更紧了些:“陪我睡。”

……他能说他其实更想看书吗?

安迷修放柔声音:“在下还有文书要看……”

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看闲书,所以,陪我。”

青年执拗地看着他,嘴角挑起一抹得意的笑。

笑些什么呢?

自然是笑这位骑士不会拒绝他。

果然,安迷修几乎是当场投降:“好好好。那在下去抱杯茶再回来陪殿下睡午觉好吗?”

雷狮这才松开手,向左侧躺着,紧盯着他:“快点回来。”

“不会很久的。”

 

三皇子和骑士长的相识其实算不上美好。

九岁的安迷修只是想溜开师傅的视线随便逛一逛而已,结果就闻到了一股腥味。浓烈刺鼻,想被雨水浸湿的铁锈,闻久了便有一丝甜味——是人血。他每次帮师傅包扎身上的伤口都能闻到这种味道。

有人受伤了!

他赶过去,却看见一个比自己还要小一些的男孩。他拿着餐刀,正一下接着一下割着自己的手心,鲜血淋漓。可是他却面无表情,甚至似乎还有一些兴味盎然。

“你在干什么!会很痛的!”安迷修冲过去夺下餐刀丢在地上,引来男孩不解的目光。

“你阻止我?”他说,“你知道我是谁吗?”他的声音很好听,清朗,又带着少许糯糯的奶音。但其实安迷修分辨不出来,他只是本能地觉得好听而已。于是他下意识回道:“不知道。”

“不知道你还阻止我?”男孩笑起来,“我是三皇子,是个怪物。”

三皇子?怪物?

安迷修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,但还是能懂皇子这个意思。

“皇子……没有女仆吗?”

“我没有。”男孩回答,“你从哪来的,废话好多。”

“在下叫安迷修!以后会是一名骑士!”安迷修兴奋地说着,到底还是个小孩子,一提起自己的梦想就会变得手舞足蹈。“哎,你叫什么?”

男孩看了他一会儿,带着一些对同龄人的不屑,好似之前的兴趣只是因为他的“夺刀相助”。“雷狮。”

“啊啊,名字很好听。”安迷修咧嘴一笑,“等下,你的手还在流血哎!没事吗?”

“啊?你说这个?”

雷狮将受伤的左手抬起,摆了摆,上面的鲜血已经变成了凝固的暗红血迹。他满不在乎地将伤手往大红的斗篷上擦,边擦边说:“没事一会儿就好了。”

“这样怎么可以呢,要包扎的。”

安迷修突然伸手拉住雷狮的右手朝师傅的房间跑去,翻出医药箱,他对医药箱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很熟悉,所以给雷狮包扎这种事也是很快就完成了。

“你怎么可以割自己的手呢,这样很痛。”安迷修收好东西,搬了张椅子望向正盯着自己被包扎的手发呆的雷狮。他伸出手在雷狮眼前晃了晃,雷狮才回过神来,愣愣地发问:“这是什么?”

“绷带,纱布,让你的手不流血的东西。”安迷修回答道。他眨眨眼,望着雷狮: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?不痛吗?”

但他没回答。雷狮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手,轻轻地笑了一下。

“没用的。”

“没用?”

“止血的东西,没用的。”

雷狮望过来,一双靛紫色的眼睛紧盯着安迷修,却让安迷修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什么抓住了一般。但明明他的眼睛很好看。清澈、透明,里面有星光。

像银河一样的星光。

“……为什么没用?”

他只觉得那银河宛如漩涡一般要将他的大脑搅得一团糊。

“因为你阻止不了我拿刀。”雷狮偏头笑着,“其实这样挺好玩的,你应该试试。”

九岁的安迷修觉得人生观有一点被颠覆:“这样怎么会有趣呢!会很痛啊!”

然后他听见了一声他至今都无法忘记的话。

是雷狮疑惑地望着他,眼睛里满是迷茫。

 

“痛,是什么?”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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